城史追根溯源,成都人爱吃甜的历史,极有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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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法熬糖

□林赶秋(作家、青年学者)马千笑/手绘

在清末出版的《成都通览》一书内,有一份成都“本地之糖食”的名单,内容大致如下:

米花糖花生糖花生米花糖猪油米花玉

麦糖瓦耳糖白麻糖薄荷糖鸡骨糖

棒棒糖牛筋糖馓子糖杏林冰糖杏糖

黄豆糖酥糖白沙糖黄糖红沙糖

辣子糖樱桃糖荔枝糖姜糖冰糖

吉糖漏子糖饴糖锅巴糖杂糖寸金糖

这么多名目,作者还说只是“约略举之”,可见成都的糖类之齐全。除此之外,作者还罗列了“居家日用必需之物”,“以告新到成都者”,其中也包括“冰糖”“白糖”“红糖”“漏子糖”“杏糖”“姜糖”等等,而且还多出了一个“核桃糖”。其实,这并不稀奇。追根溯源,成都人爱吃甜的历史,极有可能还早于他们爱吃辣的历史。抑或可以这样说,成都人爱吃甜和爱吃辣的习惯几乎是同时养成的。诚如著名作家张恨水所言:“人但知蜀人嗜辣,而不知蜀人亦嗜甜。”

甜烧白

汉代成都人做饭喜欢放饴蜜

西汉时,成都的大儒扬雄在其文学代表作《蜀都赋》里称扬成都的美食可以颐养精神和血脉,并于五味之中,特别提到“甘甜之和”。现当代学者钱锺书先生认为,这“甘甜之和”可跟魏文帝曹丕《诏群臣》“蜀人作食,喜著饴蜜”的记载相对照。诏文记载,新城孟太守说蜀中猪鸡等禽畜“味皆淡”,所以蜀人烹饪它们时,喜欢放入饴蜜“以助味”。于是,钱先生得出了“蜀庖在汉不同今时之尚辛辣”的结论。反复斟酌文献,我们发现这个结论值得商榷。

甜皮鸭

曹丕之后一百余年,蜀尚辛辣的说法首次见于书面。东晋蜀郡江原县(今成都崇州市)的史学家常璩在《华阳国志》一书内明确指出:蜀人“尚滋味”“好辛香”。那个时候,海椒还未传入四川,蜀人究竟拿什么东西能把菜肴烹制得又辛辣又喷香呢?答案其实早就潜伏在了扬雄的《蜀都赋》里。里面提及生姜、附子、大蒜、花椒、蒟酱等,都是蜀人常用的辛香类调料。

生姜、附子、大蒜、花椒,至今常见,但蒟酱是古时蜀地才有的特产,已经失传。有种藤蔓植物叫作蒟,它“缘树而生,其子如桑椹,熟时正青,长二三寸,以蜜藏而食之,辛香,温调五脏。”正青就是黑色,五脏指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肾。将“味辛如姜”的蒟子用蜜糖渍制成酱,就是“蜀人以为珍味”的蒟酱。《史记》最早记录了它,称之为“蜀枸酱”。汉武帝建元年间,南越国(国都番禺,位于今广州市)曾用这酱款待来自汉朝首都的贵客,足见其得来不易,宝贵而奢侈。这个饮食文化传播事件一度成了美谈,被西晋作家左思写进了自己的《蜀都赋》里:“邛杖传节于大夏之邑,蒟酱流味于番禺之乡。”

以蜜藏味辛的蒟子而食之,这个信息非常重要。从西汉到东晋,蜀人的口味应该是既好辛香,又尚甘甜。只不过扬雄《蜀都赋》强调了后者,常璩《华阳国志》突显了前者。扬、常二人均从小生长在成都平原,一说甘甜,一说辛香,各自拈出了蜀庖味型之一边。二者不但不冲突,反倒融洽无间,正如蒟酱之能调和甘辛。

事实表明,这种既甜且辣的口味一直保留了下来,直到现在。川菜之中,略贵的凉拌鸡肉,便宜的凉面,既放白糖,又放海椒、大蒜,都是显著的例子。

宋代成都人也好辛香

宋人的《东京梦华录》《梦梁录》《都城纪胜》诸书皆记载,北宋首都汴京(开封)、南宋首都临安(杭州)的餐饮分为“北食”“南食”“川饭”三大流派。这个“川饭”当然不能和“川菜”直接划等号,但二者皆与成都这个美食之都密切相关。

北宋时,益州转运使薛田曾经极力推动成都发行官方纸币(即“交子”),这位爱吃醋的山西人在《成都书事百韵》诗里对川饭的描述为:“受辛滋味饶姜蒜,剧馔盘餐足鲔鳣。”说白了,即是:大量姜蒜入齑臼(碓窝)捣烂,然后放进鱼肉里以助味。

在蜀中颇有政绩政声的南宋著名诗人范成大,当初从静江府(桂林)调任四川制置使、成都知府时,对巴蜀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好辛香。其《巴蜀人好食生蒜,臭不可近。顷在峤南,其人好食槟榔,合蛎灰、扶留藤。一名蒌藤,食之辄昏然,已而醒快。三物合和,唾如脓血,可厌。今来蜀道,又为食蒜者所薰。戏题》一诗云:

旅食谙殊俗,堆盘骇异闻。

南餐灰荐蛎,巴馔菜先荤。

幸脱萎藤醉,还遭胡蒜熏。

丝蓴乡味好,归梦水连云。

南餐、巴馔,这里就是南食、川饭的文学说法。在范成大看来,四川人和岭南(包括广西)人一样,也嗜吃辛辣食物,想想还是家乡苏州蓴菜的味道最好,关键是吃后呼气不臭、唾液也干净。

先将槟榔果取出来,切成碎片后,蘸上蛎灰,用蒌叶(一名蒌藤)包裹,放进嘴里慢慢嚼食。这是今天印度人吃槟榔的正宗吃法,跟范成大见过的三物合和而食,可谓遥遥相应。除与槟榔搭配以外,印度人还喜欢在饭后吃一些蒌叶裹着的甜食。他们相信,这将有益于清除就餐时摄入的油脂,利于胃部健康。

更巧的是,蒌叶又别名蒟酱,为胡椒科胡椒属植物。在中药学上,它的“性味归经”是:辛、微甘,温。蜀人视为珍味的蒟酱,搞不好跟它也有某种联系。

北宋成都知府宋祁说:成都人好辛香,也好甘甜

北宋词人、诗人、史学家宋祁,就是千古名句“红杏枝头春意闹”的作者,晚年曾出任成都知府。去世之后,“成都士民哭于其祠者”达“数千人”之多。

在成都期间,除了继续修撰《新唐书》之外,宋祁还模仿晋人郭璞的《山海经图赞》写了一部《益部方物略记》,以赞(四言诗)配图加注的形式记录了剑南地区的植物、药物与动物,共六十五种。图虽然已经佚失,古雅的赞和注却完整地保留了下来。其中《蒟赞》云:

蔓附本生,实若椹累。

或曰浮留,南人谓之。

和以为酱,五味告宜。

注云:“右蒟,出渝、泸、茂、威等州,即汉唐蒙所得者。叶如王瓜,厚而泽,实若桑椹,缘木而蔓。子熟时外黑中白,长三四寸,以蜜藏而食之,辛香,能温五藏。或用作酱,善和食味。或言即南方所谓浮留藤,取叶合槟榔食之。”

“蔓附本生,实若椹累”就是“缘树而生,其子如桑椹”的意思,“浮留”即“扶留藤”,“和以为酱”即成蒟酱。唐蒙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南越国用蒟酱招待的长安来客,“五藏”即五脏。“或言”,有人说,是别人的看法,宋祁不否定,也不认同。于是,蒟与扶留是一是二成了悬案,古来众说纷纭,至今依然纷纭。

不过关键的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,那便是:“以蜜藏而食之,辛香”。左思《蜀都赋》的注释者、晋侍中刘逵如此说,几百年过后,宋祁仍旧如此说。反正,成都人好辛香,也好甘甜,这个传统肯定是板上钉钉,错不了了。

用宋词说“成都好”的僧人仲殊也嗜甘甜

成都好,蚕市趁遨游。夜放笙歌喧紫陌,

春遨灯火上红楼。车马溢瀛洲。

人散后,茧馆喜绸缪。柳叶已饶烟黛细,

桑条何似玉纤柔。立马看风流。

成都好,药市晏游闲。步出五门鸣剑佩,

别登三岛看神仙。缥缈结灵烟。

云影里,歌吹暖霜天。何用菊花浮玉醴,

愿求朱草化金丹。一粒定长年。

这两阕《望江南》词写的是成都春季的蚕市和重阳节的玉局观药市,均出自北宋著名词人、诗僧仲殊之手。仲殊之与甜食,简直可说是前缘注定。说话他俗姓张,名挥,安州(今湖北孝感安陆市)人,是宋祁的老乡。年轻的时候,他是个风流士子,放荡不羁。妻子忍无可忍,就在肉羹中投毒,差点把他药死。最后,奇迹出现了,他吃蜂蜜解了毒。医生说,如果再吃肉的话,毒便会再次发作,而且无法治疗。他听信了医嘱,“遂弃家为浮屠”。从此,世间就少了一个俗人张挥,寺中就多了一位高僧仲殊。由于啖蜜成癖,一度到了辟谷的境界,仲殊的好友苏轼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——蜜殊。

元祐五年(),仲殊在杭州,与苏轼交游。苏氏作了一首《安州老人食蜜歌》,题后自注“赠僧仲殊”。诗云:“安州老人心似铁,老人心肝小儿舌。不食五谷惟食蜜,笑指蜜蜂作檀越。蜜中有诗人不知,千花百草争含姿。老人咀嚼时一吐,还引世间痴小儿。小儿得诗如得蜜,蜜中有药治百疾。正当狂走捉风时,一笑看诗百忧失。东坡先生取人廉,几人相欢几人嫌。恰似饮茶甘苦杂,不如食蜜中边甜。因君寄与双龙饼,镜空一照双龙影。三吴六月水如汤,老人心似双龙井。”蜜中有药,所以成就了僧人仲殊;蜜中有诗,所以成就了诗人仲殊。他与苏轼结为知交,其“红线”不仅仅是诗,还有甜甜的蜜。王安石的高足、陆游的从伯父陆彦远曾给陆游讲了这么一个故事。蜜殊之名不虚传,从中可见一斑。一天,苏轼和几个客人一起去拜访仲殊。到了饭点,仲殊端上“豆腐、面筋、牛乳之类”来招待大家。因为每样菜里皆放了蜂蜜,客人大都下不了筷子,只有苏轼“亦酷嗜蜜,能与之共饱”。

宋徽宗崇宁年间(—)的某日,已是方丈的仲殊突然登堂向众人告别,然后在当晚自缢而亡。火化后,出了很多彩色舍利。两谪岭南的道乡先生邹浩闻耗,作《闻仲殊长老化去甚异》一诗悼之,其中有句“钵盂残蜜白”,真正是对“蜜殊”的传神写照。仲殊的出家生涯,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食蜜史。

嗜甘食甜,既是苏轼的偏好

也是宋代蜀中的饮食习惯

苏东坡一帖云:“予少嗜甘,日食蜜五合,尝谓以蜜煎糖而食之可也。”又曰:“吾好食姜蜜汤,甘芳滑辣,使人意快而神清。”其好食甜可知。至《别子由》诗云:“我欲自汝阴,径上潼江章。想见冰盘中,石蜜与糖霜。”嗜甘之性至老而不衰,其见于篇章者如此。这是生于北宋徽宗宣和元年()、卒于南宋光宗绍熙元年()的鄞州(今浙江宁波市鄞州区)人袁文的一则笔记,见于他的《瓮牖闲评》一书。“甘芳滑辣”,简直就是对甘甜、辛香二词的完美融汇,而意蕴更为丰富。钱锺书先生曾将此段与陆彦远讲的故事相提并论,然后作出了颇有意味的追问:“轼之‘嗜甘’,岂一人之偏好耶?抑蜀庖入宋仍尚‘甘甜之和’,故轼习于乡味而不改也?”

通过上文的陈述和分析,我们可以做出肯定的回答:嗜甘食甜,既是苏轼一人的偏好,也是宋代蜀中的饮食习惯。仲殊出家后主要居住在苏、杭,苏州古称吴,其地清代亦好“甘甜之和”,不知道宋代是否已经如此。如果已经如此,那么他之嗜甘,便和苏轼的稍有不同,除了也是“一人之偏好”而外,还有对故土之外的生活环境的入乡随俗,或者毋宁说是不约而同。仲殊遇见苏轼,并与之异乡而同好,不能不说是一种奇缘。

宋代成都糖的种类多

宋代的成都味道既然也崇尚甘甜之和,自然少不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甘甜的来源——糖。当时成都的市面上,究竟有些什么糖呢?先来看看常璩的同乡、北宋著名医学家唐慎微在他的药物学代表作《经史证类备急本草》里抄存的三段资料:

陶隐居云:今出江东为胜,庐陵亦有好者。广州一种,数年生,皆如大竹,长丈余,取汁以为沙糖,甚益人。又有荻蔗,节疏而细,亦可啖也。今按别本注云:蔗有两种,赤色名昆仑蔗,白色名荻蔗,出蜀及岭南为胜,并煎为沙糖。今江东甚多,而劣于蜀者,亦甚甘美,时用煎为稀沙糖也。今会稽作乳糖,殆胜于蜀。去烦,止渴,解酒毒。臣禹锡等谨按《蜀本图经》云:叶似荻,高丈许,有竹、荻二蔗。竹蔗茎粗,出江南;荻蔗茎细,出江北。霜下后收茎,笮其汁为沙糖,炼沙糖和牛乳为石蜜,并好。

《图经》曰:甘蔗,旧不著所出州土。陶隐居云:今江东者为胜,庐陵亦有好者。广州一种,数年生,皆如大竹,长丈余。今江、浙、闽、广、蜀川所生,大者亦高丈许。叶有二种,一种似荻,节疏而细短,谓之荻蔗;一种似竹,粗长。榨其汁以为沙糖,皆用竹蔗。泉、福、吉、广州多榨之。炼沙糖和牛乳为石蜜(即乳糖也),唯蜀川作之。荻蔗但堪啖,或云亦可煎稀糖。商人贩货至都下者,荻蔗多而竹蔗少也。

《衍义》曰:甘蔗,今川、广、湖南北、二浙、江东西皆有,自八、九月已堪食,收至三、四月,方酸坏。石蜜、沙糖、糖霜皆自此出,唯川、浙者为胜。

再来读一读南宋时当过华阳尉、崇宁(疆域含今郫都区西北部及都江堰市、彭州市部分区域,县城位于今郫都区唐昌镇)知县的叙州宣化(今四川宜宾)人程公许的诗《春事无几,端居萧索,追怀成都旧游,慨然有赋》:“忆昔吏锦城,寄隐云水乡。……春物能几何,营巢燕飞忙。茶事迫榆火,饧胶催粥香。……锦城未即去,十景兹难忘。”

以上文字中的关键词,显而易见:沙糖、石蜜、糖霜、饧胶。有理由相信,这些就是宋代成都应该有的主要糖类。

沙糖:宋人又称之为“干白沙糖”。以南宋藏书家闻人滋、“成都通”陆游、曾住在成都碧鸡坊写书的糖史专家王灼、南宋翰林院学士洪迈等为代表的宋代学者一致认为:中国本无沙糖。是唐太宗派遣使臣到摩揭陀国(中天竺之古国,是蜀身毒道上的贸易大国)取得熬糖法后,才以扬州甘蔗的汁熬成,自此中国方有沙糖。而事实是,中国唐以前的典籍中已有沙糖之名及其做法。上引“陶隐居”,就是南朝梁时科学家、丹阳秣陵(今江苏南京)人陶弘景,即已明确指出:取甘蔗汁以为沙糖。不过在学习了摩揭陀国的熬糖法之后,中国沙糖倒是从此提高了品质:“色、味愈西域远甚。”既然甘蔗“出蜀及岭南为胜,并煎为沙糖”,成都自然会有。

石蜜:宋人又称之为“乳糖”。没有沙糖,就没有乳糖。“炼沙糖和牛乳为石蜜(即乳糖也),唯蜀川作之。”石蜜是用沙糖、牛奶混合而练成的,所以又叫乳糖。这是宋代四川的特产。成都是四川的首府,说不定就是乳糖的生产地。

糖霜:宋人又称之为“糖冰”。最早提到“糖霜”的文学作品是苏轼的诗《送金山乡僧归蜀开堂》和黄庭坚的诗《答梓州雍熙长老寄糖霜》。前者云:“冰盘荐琥珀,何似糖霜美。”后者云:“远寄蔗霜知有味,胜于崔子水晶盐。”从这些描写可以推知,糖霜其实就是冰糖。宋代产糖霜最好的地方是遂宁(今遂宁市),也就是王灼的家乡,所以他写了一部制糖史上空前的、篇幅不长的巨著——《糖霜谱》。仲殊有“成都好”词,北宋宣和间(—)人马咸则有《遂宁好》词:“遂宁好,胜地产糖霜。不待千年成琥珀,真疑六月冻琼浆。”他和苏东坡一样,也把琥珀拿来形容糖霜。在宋代,糖霜无疑就是遂宁最响亮的文化名片。成都离遂宁不远,市面上自然会有糖霜售卖。

饧胶:宋人又称之为“胶牙饧”。今称饧胶饴、饴糖,是用麦芽或谷芽混同其他米类原料经发酵糖化制成的粘性软糖,可直接食用,亦能入药。陶弘景《本草经集注》云:“方家用饴糖,乃云胶饴,皆是湿糖如厚蜜者,建中汤中多用之。”五代后蜀韩保生《蜀本草》云:“饴即软糖也,北人谓之饧。粳米、粟米、大麻、白术、黄精、枳椇子等并堪作之,惟以糯米作者入药,粟米者次之,余但可食。”汴京的宋人过除夕必备胶牙饧,成都亦不例外。而“饧胶催粥香”,应该指的是宋代成都的一种“糖粥”。

狮子糖成功打入了北宋的首都市场

而且还跻身为皇室的赏赐品

开封,北宋时称作“东京”“东都”或“汴京”。汴京被宋太祖定为国都后,经历了百余年的建设和发展,成为了十至十二世纪之间的国际大都市,其规模在当时世界上是无与伦比的。北宋驸马柴宗庆曾写下“曾观大海难为水,除去梁园总是村”的诗句,北宋画家张择端曾绘有《清明上河图》的长卷,这些都只定格了汴京繁华程度的万分之一。

“八荒争凑,万国咸通。集四海之珍奇,皆归市易;会寰区之异味,悉在庖厨。”这就是宋人眼中的汴京。而珍奇异味之内,便包括了来自成都的“西川乳糖”“狮子糖”。狮子糖也是乳糖,所以宋人又叫它“乳糖狮子”“乳糖狮儿”;因狮子别号狻猊,宋人又叫它“猊糖”。

红糖锅盔

制作狮子糖,非常讲究时节。北宋诗人孔平仲在其笔记《谈苑》中特别指出:“川中乳糖狮子,冬至前造者,色白不坏,冬至后者,易败多蛀。”

熙宁中上元,宣仁太后御楼观灯,召外族悉集楼上。神宗皇帝数遣黄门禀曰:“外家有合推恩,乞疏示姓名,即降处分。”宣仁答云:“此自有所处,不烦圣虑。”明日上问何以处之,宣仁答曰:“大者各与绢两匹,小儿各与乳糖狮子两个。”时内外咸叹仰后德为不可及也。

这是南宋道教学者曾慥记入《高斋漫录》的故事。狮子糖不但成功打入了北宋的首都市场,而且还跻身为皇室的赏赐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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