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六经脉学选讲》提纲
年5月
曾俊辉
一·前言:缘起、选题与意义。
1·受成都中医药大学脉学社邀讲座。线上录播。
有一定基础。不用常规讲法:脉证关系。回到篇章本身。
“仲景脉学”常规讲法:脉证对应、脉证常变
回到《伤》、《金》、《辨》、《平》篇章本身。
脉是一个诊断要素,怎么理解、使用这个要素。
认识深下去,思想浮上来。
2·仲景脉法不同于后世。
仲景脉学是基础。
后世脉学是发展:归纳脉的要素,归纳脉的主病,规范脉学术语。
后世脉学不足:归纳不完整、充分。研究方法。应该回到脉的要素:摸(体会)到什么就是什么。
3·条文比较多,不能面面俱到,选讲几处。
4·目的:回到文本本身,开拓思维,形成精读意识,有助于形成自己对于《伤》的理解。
二·正讲。
(一)·大脉与虚实,症状组合的多意性、多方向性。
1·条文
《伤寒论》原文第29条:“伤寒,脉浮,自汗出,小便数,心烦,微恶寒,脚挛急。反与桂枝,欲攻其表,此误也。得之便厥,咽中干,烦躁,吐逆者。作甘草干姜汤与之。以复其阳。若厥愈,足温者,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,其脚即伸。(若胃气不和,谵语者,少与调胃承气汤。)若重发汗,复加烧针者,四逆汤主之。”
《伤寒论》原文第30条:“问曰:证象阳旦,按法治之而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。师曰: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。后如师言,何以知此?答曰:寸口脉浮而大,浮为风,大为虚。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胫挛。病形象桂枝。因加附子参其间。增桂令汗出。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厥逆,咽中干,烦躁。(阳明内结,谵语烦乱。)更饮甘草干姜汤,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热,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尔乃胫伸。(以承气汤微溏,则止其谵语。)故知病可愈。”
2·阴阳两虚误表与救误。()排除。
原发症候组合:29“脉浮自汗出,小便数,心烦,微恶寒,脚挛急。”
初步辨证:29“伤寒”、30“证象阳旦”
初步处理:29“与桂枝,欲攻其表”、30“按法治之”
初步处理结果:29“得之便厥,咽中干,烦躁,吐逆”、30“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”、“厥逆,咽中干,烦躁。”
二次诊断(辨误):29“反与桂枝,欲攻其表,此误也”、30“师曰: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。后如师言,何以知此?答曰:寸口脉浮而大,浮为风,大为虚。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胫挛。病形象桂枝。因加附子参其间。增桂令汗出。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”
··二次治疗(救误):29“作甘草干姜汤与之。以复其阳。若厥愈,足温者,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,其脚即伸。”、30“更饮甘草干姜汤,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热,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尔乃胫伸。”
··三次治疗(误治后未能进一步认识病机,再误再救/伤正较重):“若重发汗,复加烧针者,四逆汤主之。”
2·分析:原发证候组合不能够明确体现出病人在内阴阳不足的状态,不明晰,导致了辨证的不充分,从而导致了治疗不当。
正是由于“与桂枝”、“攻其表”之后,表解与否暂且不论,进一步出现出现“厥”、“咽中干,烦躁,吐逆”及“两胫拘急”、“两胫挛”(30条)的变化,医者进一步反过来认识到,之前辨证为单纯表证、“与桂枝”、“攻其表”是辨证不充分的,故曰“反与桂枝”。这个“反”即是反省、反思之意,回过头去再认识“脉浮自汗出,心烦,微恶寒,脚挛急”这一组症状可能隐含了阴阳两虚的因素。
张仲景没有用阴阳两虚的病机术语表达:甘草干姜汤,芍药甘草汤,四逆汤;“师曰: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。后如师言,何以知此?答曰:寸口脉浮而大,浮为风,大为虚。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胫挛。病形象桂枝。因加附子参其间。增桂令汗出。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”、“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热”。
这是第一层含义。大为虚。
《金匱》“大”为虚劳。
3·“若胃气不和,谵语者,少与调胃承气汤。”这一句的插入,就让条文含义更趋深刻。
29条:“伤寒,脉浮,自汗出,小便数,心烦,微恶寒,脚挛急。反与桂枝,欲攻其表,此误也。得之便厥,咽中干,烦躁,吐逆者。(作甘草干姜汤与之。以复其阳。若厥愈,足温者,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,其脚即伸。)若胃气不和,谵语者,少与调胃承气汤。(若重发汗,复加烧针者,四逆汤主之。)”
即指出“脉浮,自汗出,小便数,心烦,微恶寒,脚挛急”并不是“伤寒”,而存在热郁于中的可能性,用调胃承气汤。
热郁于中症:脉浮(热),自汗出(热迫津),小便数(热迫津),心烦(热扰心),微恶寒(热郁影响营卫),脚挛急(火炽、津伤)。
热郁于中“反与桂枝,欲攻其表,此误也”。
热深厥甚变证:“得之便厥,咽中干,烦躁,吐逆”。厥(热邪闭郁不达四末);咽中干(伤津,少阴,热炽),烦躁(“心烦”加重),吐逆(气机逆乱,宣散)。
30条同。
“寸口脉浮而大,浮为风,大为虚”……大为实。
《伤寒》::“伤寒三日,阳明脉大。”
《伤寒》:“……厥深者,热亦深,厥微者,热亦微。厥应下之,而反发汗者,必口伤烂赤。”
《伤寒》:“凡厥者,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。厥者,手足逆冷是也。”
《伤寒》:“伤寒,脉滑而厥者,里有热,白虎汤主之。”
4·讨论
在伤寒学术史上,29、30条往往把“若胃气不和,谵语者,少与调胃承气汤。”一句解释为阴阳两虚体质,攻表正气更伤之后,用一个甘草干姜汤即出现阳复太过,再用调胃承气汤去治疗这个太过之阳。这种解释是不恰当的。理论上、临床上都不符合实际。阳虚之人要出现阳实证,多半都是一个渐变的过程,一般不会出现突变。所以,“若胃气不和,谵语者,少与调胃承气汤。”这一句解释空间的开拓,应当从复杂病机、证候多指向性去理解。以“大”脉的虚实两个方向为代表。
(二)·浮紧与浮缓,中风与伤寒。
1·条文
《伤寒论》原文第38条:“太阳中风,脉浮紧,发热恶寒,身疼痛,不汗出而烦躁者,大青龙汤主之。若脉微弱,汗出恶风者,不可服之。服之则厥逆,筋惕肉瞤,此为逆也。”
《伤寒论》原文第39条:“伤寒脉浮缓,身不疼,但重,乍有轻时,无少阴证者,大青龙汤发之。”
2·中风脉浮紧,伤寒脉浮缓,实质是:闭郁与开泄;互见。
38条的实质是太阳伤寒。
基本点是邪气闭郁比较重的太阳病:脉浮紧甚、发热甚、恶寒甚、身疼痛甚。但是这种强烈的闭郁之中有开泄的一面,“太阳中风”的“中风”二字实际上是指“微微有汗出”,但是这个汗出非常微、少;既然闭郁重,那么按照一般处理,就用了麻黄汤类发散祛邪,而后果却出现“不汗出而烦躁”,这个“不汗出”不是说一点汗都没有,而是这个汗出与之前的微微汗出大体相当,不能达到汗出邪散的“畅汗”的目的;既然如此,就用加大发散能力的大青龙汤去治疗(与麻黄汤相比较,关键就是倍麻黄,加石膏)。
即“太阳病闭郁非常严重,见到脉浮紧,发热甚、恶寒甚、身疼痛甚,而微微有汗出,用了麻黄汤,却没有能达到汗出病退的目的,汗量没有明显增加,反而出现烦躁等等症状,这个时候就要考虑加大发散力量的方式去处理,用大青龙汤。”
“若脉微弱,汗出恶风者,不可服之。服之则厥逆,筋惕肉瞤,此为逆也。”这种“脉微弱”可以是真正的微脉、弱脉(对应39条“少阴证”),也可以是比前面“太阳中风脉浮紧”这种很紧、很盛、摆动很大的紧脉稍微缓和一点的紧脉,无论哪种脉,这个“尾巴”(闭郁稍轻、开泄特点明显/阳虚伤寒),都是与前面闭郁很甚的“太阳中风脉浮紧”这种闭郁为主略见开泄的伤寒作鉴别诊断。不宜过度发散。
这两条就涉及到,中风、伤寒在《伤寒论》中有多意,但根本意义是闭郁与开泄对举(中风为开、热、阳;伤寒为闭,寒,阴);也涉及到中风、伤寒不是完全割裂开,而是可以“互见”(中风之中见伤寒,伤寒之中见中风,即闭郁之中有开泄,开泄之中有闭郁)。
39条:“伤寒脉浮缓,身不疼,但重,乍有轻时,无少阴证者,大青龙汤发之。”
这一条的“伤寒”一是指症状特点无汗,更是指病理状态:闭郁。但是这种闭郁与上条闭起来显得“宽”——闭郁的程度虽重但是“层面”更“宽”,所以就不是出现典型太阳伤寒的身疼痛,而是出现“身重”,如果说前面的状态是“闭”,那么这里的状态是“壅”,所以脉不是浮紧,而是浮缓。这个浮缓不等于太阳中风桂枝汤证的脉浮缓,这个浮缓的含义是比起很甚的紧脉来要缓和一些,但还是在紧脉的范围内。如果38条跟39条动态连看,“身不疼但重”即为病邪入里,由在表的闭郁入里变为在内的气的壅滞/水的停滯。
“乍有轻时”,一是与身重连看,说明这个闭郁虽然宽、重,但是随着阳气的升降出入,气机还能够松动、流转,所以不至于邪气太盛、闭郁太甚而闷绝至于死,就是说“乍有轻时”就是还有生机。也即是说明,在表的邪气入里了,但是表闭自解了,不至于邪气太甚。
“乍有轻时”还可以与“无少阴证者”连看,作鉴别诊断:少阴证的身重、神疲、但欲寐等等,也可以表现得很严重,这个是因虚而致,可能就表现出一种长期的、持续性的“身重、神疲惫、但欲寐”,而因为正气闭郁,邪气盛实而出现的身重、神疲、但欲寐就是一时性的、间断性的、时轻时重的。
(三)·顺与负,疟与利。
1·条文。
《伤寒论》原文第条“阳明少阳合病,必下利。其脉不负者,为顺也;负者,失也。互相克贼,名为负也。脉滑而数者,有宿食也,当下之。宜大承气汤。”
2·顺与负。
叙述逻辑反复,有衍文“有宿食也”(脉滑而数者)。
主体:“阳明少阳合病,必下利,脉滑而数者,为顺也。当下之,宜大承气汤。”
病机推演:“其脉不负者,为顺也;负者,失也。互相克贼,名为负也。”
“阳明少阳合病”。
“必”下利。重。主要表现。
顺证:“脉不负”、“脉滑而数者”、“为顺也”。“当下之”、大承气。
其病机为少阳火郁于中,木郁伐土,影响到阳明,郁火借道阳明下行,以暴注下迫为解邪出路。因势利导,利用阳明这个人体的大通道顺势祛邪,故“宜大承气汤”。木郁伐土,郁火下泻,而阳明本身不虚,能够支持人体祛邪,故曰“顺”。顺者,因势利导、承顺祛邪之谓;又曰“不负”,即阳明虽受伐,木虽克土而土能负载之,阳明“不负”少阳,为能够承受之谓。
失证:“负”、“失”、“克贼”。
古注有认为“见弦直之脉,为负为失”,即以弦紧无胃之脉为“负”,这是从脉形上来讲,以滑数脉与弦紧、弦直之脉相对,突出的是少阳之实(此实甚至可能深连厥阴,即厥阴病外发少阳,波及阳明。少阳下利稀水、厥阴下利脓血。)。
另外,从胃虚的角度着眼,这里的“负”、“失”之脉是与“滑而数”的“顺”、“不负”相对实脉、有力脉、不虚之脉而言,换句话说,相对“滑而数”无力的脉,也可以认为是一种为“负”、“失”。
当然,在这种病机模式下,如果既见到“弦直”,更又复合了无力的脉,更是“负”、“失”之脉。
“负”、“失”其核心指向是告诉你这种病机模型下,少阳郁火内迫阳明而下泻,但阳明本身不足,经不起这种“借道”的消耗,但是少阳郁火之邪又不得不从此而出;此时补阳明则闭固郁火,帮助郁火下泻则更害阳明之虚;甚至不治疗,阳明本身都经不起少阳郁火下泻这种消耗,处处碰壁、面面是墙、蹀躞内外、进退维谷;故“互相克贼”,主要就是木实克土,土虚难受其伐,所以称为“失”;失者,将败、将坏、将失而无计可施、将束手待毙之叹谓。
这一种病机推演就把阳明“亡津液”的来路又扩大了一门:非是本脏自病,而是受它脏之迫。
同时还需要认识到,“失证”急性发展深入,阳明津液耗竭,或久久不愈,迁延岁月,都会导致这个少阳郁火内陷入厥阴,而生痉、厥、呕、噦、风、血之变。本条也是阳明篇内阳明与厥阴病理深入关联的一个关键点。
顺证用大承气。负证用什么?如果郁火太盛,只能疏导,只能用下,清法无力折邪,邪结不开必死,阳明克绝亦死(厥阴篇除中)。
反观阳明篇诸证,论述几乎都是在阳明地界上、阳明系统内部从正面论述如何解邪,如何汗、转、宣、利、清、下,也就是说几乎都是“顺证”的论述;而“失证”、“负”、“克贼”,实际上就把阳明本身的问题引向了深入,从单一系统,引向了木土关系、系统与系统之间的关系(这不仅仅是理论上木克土,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理病理的密切联系)。并且,把阳明可清可下的简单病机,引向了多处掣肘的复杂病机,甚至是难以入手的“坏病”。
《脉经》“当下之”以后为“属大柴胡承气汤证”。也就是说,在转枢少阳的同时,开阳明。在阳明不虚的情况下,通过这种阳明少阳的有机配合,有利于整体病机的解除。
3·疟与利。
(1)·傅元谋回忆冉品珍医话:疟转利病加。
医院。肝病病人。正气散。好转,拉肚子。果死。疟转利病加。
少阳,阳明,厥阴。
(2)
《温病条辨·中焦篇(疟利疸痹附)·八十六》:“湿热内蕴,夹杂饮食停滯,气不得运,血不得行,遂成滯下,俗名痢疾,古称重证,以其深入脏腑也。……先滯后疟者易治,先疟后滯者难治……。”
《温病条辨·中焦篇(疟利疸痹附)·九十六》:“疟邪热气,内陷变痢,久延时日,脾胃气衰,面浮腹膨,里急肛坠,中虚伏邪,加减小柴胡汤主之。”
“疟邪在经者多,较之痢邪在脏腑者浅,痢则深于疟矣。内陷云者,由浅入深也。治之之法,不出喻氏逆流挽舟之议,盖陷而入者,仍提而使之出也。故以柴胡由下而上,入深出浅,合黄芩两合阴阳之邪,以人参合谷芽宣补胃阳,丹皮、归、芍内护三阴,谷芽推气分之滯,山楂推血分之滯。谷芽升气分故推谷滯,山楂降血分故推肉滯也。”
“加减小柴胡汤(苦辛温法)柴胡三钱、黄芩二钱、人参一钱、丹皮一钱、白芍(炒二钱)、当归(土炒)一钱五分、谷芽一钱五分、山楂(炒)一钱五分。水八杯,煮取三杯,分三次温服。”
《温病条辨·中焦篇(疟利疸痹附)·九十九》:“内虚下陷,热利下重,腹痛,脉左小右大,加味白头翁汤主之。”
“此内虚,湿热下陷,将成滯下之方。仲景厥阴篇,谓热利下重者,白头翁汤主之。按热注下焦,设不差,必圊脓血;脉右大者,邪从上中而来;左小者,下焦受邪,坚结不散之象。……”
“……滯下自利数条,俱系下焦篇证,似不应列入中焦。要知致病之由,则自中焦而起……经云:治病必求于本,此之谓也。”
(3)·《伤》阳明篇条文-.
“阳明病,发潮热,大便溏,小便自可,胸胁满不去者,与小柴胡汤。”()
“阳明病,胁下硬满,不大便而呕,舌上白胎者,可与小柴胡汤。上焦得通,津液得下,胃气因和,身濈然汗出而解。”()
升提转枢,“提而为疟”,得解。
“阳明中风,脉弦浮大而短气,腹都满,胁下及心痛,久按之气不通,鼻干,不得汗,嗜卧,一身及目悉黄,小便难,有潮热,时时哕,耳前后肿,刺之小差。外不解,病过十日,脉续浮者,与小柴胡汤。”()
“脉但浮,无余证者,与麻黄汤。若不尿,腹满加哕者,不治。”()
(4)·《伤》阳明篇条文-.
阳明少阳合病,必下利。其脉不负者,为顺也;负者,失也。互相克贼,名为负也。脉滑而数者,有宿食也,当下之。宜大承气汤。()
病人无表里证,发热七八日。虽脉浮数者,可下之。假令已下,脉数不解。合热则消谷喜饥,至六七日不大便者,有瘀血。宜抵当汤。()
内陷而结
若脉数不解,而下不止,必协热便脓血也。()
内陷而耗血动血
伤寒发汗已,身目为黄。所以然者,寒湿在里不解故也,以为不可下也,于寒湿中求之。()
久郁不解,因外而动,内外相引
伤寒七八日,身黄如橘子色,小便不利,腹微满者,茵陈蒿汤主之。()
伤寒,身黄发热,栀子檗皮汤主之。()
伤寒,瘀热在里,身必黄。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。()
外见,能外透。阳明表。里有邪。里无邪。湿热、燥热。
治伤寒之病,治伤寒之人。
-:湿温成疸,能够向外透发,而不是内陷。实际上又转到了阳明表证,以此表、变,呼应阳明表、正,以逐渐内陷转而向升提宣散而结尾。
“负”、“失”、“克贼”,也是后面、条仲景讲邪陷入血坏证,以及类似于阳明坏变证的条至条的一个引子。
叶天士《温热论》:辛凉散风,甘淡祛湿,病仍不解,渐欲入营。营分受热,血液受劫,心神不安,夜甚无寐,或斑点隐隐,即撤去气药。从风热陷入者,用犀角、竹叶之属;从湿热陷入者,加犀角、花露之品,参入凉血清热方中。若烦躁、大便不通,金汁亦可加入,急急透斑为要。
三焦不从外解,必致里结,阳明胃与肠,亦须用下法。
经水适来适断,邪将陷于血室,少阳伤寒言之祥悉,不必多赘。但数动与正伤寒不同。仲景立小柴胡汤提出所陷热邪,参枣扶胃,因冲脉隶属阳明也,此惟虚者为合治。若热邪陷入与血相结者,当宗陶氏小柴胡去参枣加加生地桃仁楂肉丹皮或犀角等。若本经血结自甚,必少腹满痛,轻者刺期门,重者小柴胡汤去甘药,加延胡归尾桃仁,夹寒加肉桂心,气滞加香附陈皮枳壳等。热陷血室之证,多有谵语如狂之象……血结者身体必重……阴主重浊,络脉被阻,身之侧旁气痹,连及胸背,皆为阻窒,故去邪通络,正合其病。往往久延,上逆心包,胸中痹痛,即陶氏所谓血结胸也。王海藏出桂枝红花汤加海蛤、桃仁,原欲表里上下一齐尽解之理,此方大有巧妙焉。
(完)
曾俊辉感谢支持!